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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林灣:親情如年

作者:松林灣 2016-01-21 22:40 來源:芙蓉公司

我印象最深的“年”,是上世紀(jì)六十年代末,孩提七八歲時光。

我的記憶里,農(nóng)歷臘月二十四送灶神。我們家境較差,父親賒賬買回一小塊“寶肋”肉,做“刀頭”,送灶神。祭時,父親會說些“灶神安享,不得發(fā)火”之類的話,安慰灶神。然后,大家分享這塊“刀頭”。一年中,有好幾個月,或大半年,都吃不上肉的我們,就開始品嘗“年”的肉味,打一次難得的“牙祭”,其實(shí)也拈不到幾片肉。臘月二十三、四,家家戶戶都要推豆腐。磨出的豆腐,要計(jì)劃吃到第二年正月十五。這是預(yù)備來客吃的。即使,沒有客來,家里也要磨上一大鍋,擱著。想吃肉而沒有肉吃時,就炒上兩塊豆腐,做一鍋湯,也有滋味。臘月二十七、八,再窮的家,也要燉肉。即把過年用的臘肉,臘豬頭,臘豬蹄,紅、白蘿卜干,放進(jìn)鍋里,加上花椒,辣子,生姜,桔皮。灶下要用山柴疙瘩,才熬灶,燉出的肉才香。臘肉,平時就用灶火柴煙、松柏香熏出來,現(xiàn)在已熏得黑紅發(fā)亮,油光欲滴。有經(jīng)驗(yàn)的人,一看,哪家煙囪的煙,冒得高,冒得濃,這家人就旺,就發(fā)。這時,村里,三二群小子,常常聚在一起,看哪家先燉肉,哪家先啃骨頭。各家的狗,就跟在各家孩子背后,使勁搖尾,待小主人嘣嘣嘎嘎啃光,不啃了,才好賞賜給它。有一次,鄰居叫“黑狗”的孩子拿一塊啃光的骨頭,叫我繼續(xù)啃,我正要接過來,被父親看見,兩巴掌給我賞來,吼了一句:做人,窮要窮得新鮮,餓要餓得硬展——我從此再不敢去接別人家的東西了。年三十,早上,我們還在床上做夢流口水,父親、母親已經(jīng)做好“稍子面”。上午,孩子們盡情玩。父親呢,把他的老花鏡找出來,飽蘸濃墨,寫他的對聯(lián):門對千竿竹,家藏萬卷書,和他的“天地君親師”。

正午,是過年最隆重的一道儀式。當(dāng)桌上堆滿菜時,平時不喝酒的父親,慢慢從木柜拿出一瓶酒來,擺上四只酒杯,倒?jié)M酒,然后,叫我們幾姊妹兄弟跪成一排,面對他上午寫的“天地君親師”牌位,他也跪下,禱告。父親念完,再叫我們念,再作揖,叩首。我們回到桌邊,父親叫我們默念:爺爺奶奶,外公外婆,過年了,請先“吃”。父親一臉嚴(yán)肅,大家也不敢放肆,只等父親喊上桌。父親叫我們舉筷,我們就舉筷;他放下,我們就放下。晚上“守歲”,母親拿出平時藏得嚴(yán)嚴(yán)實(shí)實(shí)的花生,南瓜子,炒紅苕塊,大家子圍著風(fēng)籠。風(fēng)籠里,加些老材,一房子就溫暖了。累了一天的母親,她坐在桌邊,直咳嗽。守一會,我們?nèi)轮ニ耍赣H才又拿出五分或一角來,散給我們。這是我們明天,也就是初一的過年錢。初一上午,我們一群孩子,跟在大人后面,一路歡騰著,蹦跳著,吵鬧著,追打著,口里嚼著花生或瓜子,上街看壩壩電影??床坏咕头瓑?,鉆陰溝,混在大人中間,鉆電影院。姑娘們衣服花枝招展,小伙子頭發(fā)油光發(fā)亮,把“年”哄得熱鬧起來。我和弟弟,哥哥,則穿上母親新“納”的竹殼土布鞋、新做的青藍(lán)色土布服,上街去“瘋”了。下午四、五點(diǎn)鐘,玩累了,身體軟綿綿地,我們才回家。我還記得,當(dāng)我走近院壩口時,就聽到父親在檐下,抑揚(yáng)頓挫地,讀他的“詩曰子曰”。我用目光去搜索母親時,在高高的山腳下,在一大片青綠的麥秧苗地,有一個瘦弱的婦女,背著一個很大的背簍,在地里“揀”豬草。背簍里,裝得滿滿的豬草,把那個女人像要榨下去,榨下去,榨成一坯泥土。自然的,那就是我的母親了。

農(nóng)村最為講究的“年”,單純、溫馨、悲酸、孝道、慈誨,因此也深深烙印在我心中:親情唯永恒,堪比年味濃。自那以后,再沒有過上一個“稱展”好年,我也不過十歲,父親、母親,雙雙就永遠(yuǎn)地“去”了。

注:“稱展”,四川方言,即舒心、暢快、灑脫之意。“硬展”,意為“骨氣,硬氣、傲氣”之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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